第1020章 大会前夜(4 / 7)

头像你这样的的女孩子不多了。”

两人都笑了。笑声惊动了树上的夜鸟,扑棱棱飞起,在月光下划出优美的弧线。

回到竹楼时,发现门口放着一个竹篮。篮子里是岩婶做的糯米糕,还有一张纸条:“明天要说话,今晚吃饱睡好。岩婶。”

许兮若心头一暖。这几个月,岩婶像母亲一样照顾着她,每次熬夜都会送来宵夜,衣服破了悄悄补好,知道她胃不好,还特意学了做养胃的汤。

“这里真的成了第二个家。”许兮若轻声说。

“那就常回来。”高槿之握住她的手,“无论我们在哪里工作,这里永远是我们可以回来的地方。”

这一夜,许多人都没睡好。

岩叔在祠堂里,一遍遍检查明天要展示的材料。阿木和几个年轻人在排练如何用投影仪,如何操作电脑。周工在复核最后的数据。玉婆在佛前点了三炷香,为那拉村的未来祈祷。

贺振华在县城的宾馆里,反复修改明天的发言稿。他删掉了一些商业术语,加进了更多对传统文化的尊重。

陶教授在省城的书房里,给几个评审专家打电话,最后确认申报材料的要点。李瀚明则盯着电脑屏幕,监测着社交媒体上关于那拉村的讨论趋势。

而雨林在夜色中静静呼吸。猫头鹰在树冠间穿行,穿山甲在落叶下觅食,萤火虫在溪流边闪烁。它们不知道明天的人类集会意味着什么,但它们能感知到这片土地上能量场的变化——一种积蓄已久的力量,即将找到释放的出口。

凌晨四点,东方泛起鱼肚白。岩叔走出祠堂,站在台阶上,望向渐亮的山谷。

雾又起来了,但不如前几天浓。薄雾像轻纱,缠绕在山腰,露出青翠的山顶。鸟鸣声从四面八方响起,先是零星的几声,然后汇成交响。

岩叔深深吸了一口潮湿清冷的空气。六十三年了,他从未像此刻这样,既忐忑又踏实。忐忑的是未知的选择,踏实的是脚下的路清晰可见。

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:“守林不是守死物,是守活路。林子活了,人才能活。”

当时他不完全懂,现在懂了。守林不是把一切锁在旧时光里,而是为生命找到延续的方式。就像七叶莲,年年落叶,年年新发,根始终扎在同样的土壤里。

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,照在祠堂的瓦檐上。岩叔转身进屋,开始准备今天的会议。

上午八点,村民们陆续来到祠堂。每个人都在签名册上找到了自己的名字,确认无误。九点整,祠堂里坐满了人,连走廊和窗外都站着人。除了本村村民,还有周边几个村子的代表,县林业局、环保局的干部,以及几家媒体的记者。

岩叔穿着那件洗得发白但整洁的中山装,走上讲台。他没有用话筒,声音洪亮而沉稳:

“今天,我们聚在这里,要决定那拉村未来的路。这不是我第一次站在这里说话,但这次不一样。以前我们讨论的是怎么过日子,今天我们要讨论的是,那拉村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地方。”

他身后,投影幕布亮起,显示出雨林的俯瞰图,那条用红线和林语符号标注的“绿线”清晰可见。

“这条线,是我们的祖先画下的。它保护了我们六百年。现在,我们面临选择:是继续守住这条线,还是让它模糊、消失?”

岩叔停顿,目光扫过全场:“但这个问题,不是‘要不要保护’这么简单。真正的选择是:如何在守线的同时,让我们的孩子有饭吃、有书读、有未来?”

他切换图片,展示出三个方案:

方案一:申请自然保护区,成立生态合作社,发展林下经济和生态旅游。

方案二:与“磐石生态”合作,在“绿线”外进行有限开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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