条件?”
他顿了顿,眼神骤然变冷:“要么现在把东西交出来,我或许还能让你走得痛快点。
要么,你可以试试耗到我失去耐心——到时候,恐怕就不是‘安全’能解决的事了。”
刘路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,喉结滚动着,却发现自己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。
滕子京眼底的狠戾不是装的,那是真的能随时捏碎他的眼神。
刘路望着滕子京的背影,脸上满是哀凄与不解,声音带着哭腔:
“京爷,我实在不明白……我到底哪里得罪您了,您非要对我赶尽杀绝?”
滕子京脚步未停,背对着他淡淡道:“恐怕你误会了,想赶尽杀绝的不是我,另有其人。”
“另有其人?”刘路愣住,眼里闪过一丝茫然。
“我只负责拿回属于安泰的东西,你的死活,与我无关。”
滕子京侧过脸,语气里听不出波澜,“给你一天时间好好想清楚。”
他顿了顿,像是觉得多说无益,“爷困了,回家休息。”
说罢,他径直上了车。引擎轰鸣一声,玛莎拉蒂如离弦之箭般倒驶出这片昏暗的区域,很快消失在夜色里。
直到车尾灯彻底看不见,刘路才猛地松了一口气,瘫坐在地上,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。
“另有其人……”他喃喃自语,脑海里突然闪过戚浩宇那副凄惨的模样,
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窜上来,额头的冷汗再次滚落,浸湿了鬓角。
他知道,滕子京的话绝非空穴来风。这趟浑水,远比他想象的要深。
刘路的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回不久前,那间装修奢华的欧式办公室里,水晶吊灯的光芒洒在光滑的红木桌面上。
他记得清清楚楚,当时传真机“滋滋”作响,吐出一张纸,上面是戚浩宇那略显潦草的字迹:
“亲爱的小路,想死你了。刚给你的瑞士银行账户汇了两亿,你查收一下。
我这边遇到点麻烦,正想办法飞欧洲找你团聚。等我到了那边,
让我好好补偿你。”字迹后面还有一个红红的唇印。
那时他还觉得心头一暖,以为是苦尽甘来,却没料到这笔钱背后藏着这么多凶险。
此刻再想起那句“好好补偿你”,只觉得浑身发冷——
没等到戚浩宇的“补偿”,却再次收到一张戚浩宇叫他回国的传真。
而自己手里的这张纸,说不定就是催命符。
“宝贝儿,对不起!我可能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了。
我把东西藏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地方了,你想办法尽快去拿走。”
“只有我们俩知道的地方……”刘路喃喃重复着,指尖不自觉地收紧。
他看着字迹戚浩宇说这话时,语气里的焦灼几乎要透过纸页渗出来。
当时他只当是临时变故,没细想其中的凶险,如今想来,
那分明是走投无路前的托孤,不,是另有其人的圈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