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多艺术以外的事情。生活本身就是充满无奈的。”
“你又何必装得像是个圣人呢?”
“你只是不在乎罢了。如果这是一个更大的奖项,那么,你还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么。在更大的诱惑面前,你也会变成一个普通人。”
顾为经摇摇头。
他似乎被柯岑斯这句话问到了心坎里去了。
年轻人靠着窗台,手捧着杯子里的麦芽威士忌,大口大口的呼吸着。
吸。
呼。
吸。
呼。
“Chu——”
柯岑斯看着顾为经微微鼓起腮,对着手里的杯子长长的吹着气,仿佛要把杯子里冰冷的酒液,吹成热乎乎的燕麦茶。
“您说的对。”
他听顾为经说道。
“我并不是圣人。”
“我当然不是圣人,我是一个又犹豫,又纠结,又踌躇,既狭隘,还虚浮,嘴里说着似是而非的道理,内心里却非常爱慕虚荣的人。”
“但你也说的不对,柯岑斯先生。”
“我今天从来没有站在道德至高点上想要审判您,我完全理解您的选择,我今天这些话,一直都是在讲述那个真实的我,真实的我从来都不是圣人。对于艺术家来说,生活当然不是由绘画构成的。”
“有绘画上的生活。”
“还有绘画外的生活。”
“有艺术上的生活。”
“还有艺术之外的生活。”
“我理解您,但您不理解我。”顾为经解释道。
“柯岑斯教授,您完全没有理解,这次的大师项目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,您完全没有理解,它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。我做出了承诺,我向别人保证过,我一定会得到这个项目的冠军。”
“我答应过别人!我说,请相信我,我一定会得到它,这是我所做出的郑重承诺。”
顾为经忽然有些说不下去了。
他一次又一次的朝着杯子里吹着气,仿佛这样才能吹的尽他心里的紧张与哀伤。
“你知道么。”
“我愿意拿我未来能取得的最大的那个奖和这个换。我愿意拿一场开在卢浮宫里的展览和这个换。我愿意拿一百万英镑去换它,外加上——我那张卖出了一百万英镑的画作。”
柯岑斯听到了顾为经的声音里竟然有一些的哽咽。
这一刻。
水彩教授终于意识到,他还是错估了这个他以为顾为经不太在乎的奖项,对于顾为经的意义。
只是……为什么。
做为驻校艺术项目负责人的柯岑斯反而搞不懂了,是因为威廉姆斯的宣战么?
不必如此吧。
在阿布扎比的美术展过后,顾为经其实已经不太需要这样一个奖项,去向谁证明自己有多强了。
人人都有个价格。
对于很多收藏家来说,一张能够卖的到七位数的作品,便已经说明了一切。
它比很多奖项都更有说服力。能够得到大大小小奖项的画家多,能够卖到这个价格的画家少。
各大艺术展每年都会诞生一位乃至多位获奖者。
22岁的年纪一幅作品就破了百万美元,这样的事情,未来十年都未必会有第二桩。
可现在。
顾为经的眼圈似乎红了。
“如果真的有个价格可以买的话。”他抽了抽鼻子,“那我会拿迄今为止,我挣的所有钱,去买这个奖项。”
“我不是一个多么坚定的人,从来不是。”
顾为经说道。
“我是一直都是一个性格很软的人。”
“我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