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地动弹不得。
祝春时见他一动不动,心生疑惑,担心他是醉了酒,一面说话:“绿浓,去厨房端醒酒汤来。”一面就要把人扶进卧室里去。
门口立着的绿浓应了声离开。
脑子迷蒙蒙的俞逖眼神涣散,只觉得手臂被她触碰到的地方仿佛被烫到一般,使得他条件反射的往后退,避开祝春时递过来的手。
“怎么了?”祝春时面露尴尬,不好再上前去。
“我,”俞逖一出口就发觉自己嗓音沙哑,他强自镇定着,侧头轻咳了声:“我浑身酒气,别熏到你,你先歇着,我去沐浴,很快就回来。”
不等祝春时说些什么,俞逖就踉踉跄跄的走进净房,看得身后的祝春时既好笑又不安,怕他一不小心摔倒在地。
“姑娘?”
泻露近前低唤了声。
“去把素日伺候姑爷的叫进来,他醉了酒不大清醒,若是自个儿沐浴更衣,只怕不妥。”
泻露有心想说什么,但看了看祝春时的神色,还是将那些话咽下,走到外面去叫人。大约几息的功夫,泻露便走了进来,身后却没人跟着。
祝春时面露疑惑。
“我先扶您进去休息。”一面往里走,泻露一面说道:“我方才问了,姑爷平日里只有两个小厮伺候,现下在院子外候着,一会儿让双燕引他们进来。”
“把方才我用过的东西都撤下去,我记得箱子里有块雀舌茶饼?去煮一盏来解腻。”祝春时坐在距离拔步床不远处的绣榻上,跟前的烛花噼啪两声,惹得她眨了眨眼睛。
圆荷泻露纷纷应声去忙。
大概是白日实在劳累,屋子里又静得很,困意袭人,祝春时不过片刻就觉得眼睛有些睁不开,掩唇打了两个哈欠后歪躺在绣榻上。
俞逖走出净房,换了身红色锦缎直袍,沐浴过后他酒意消退很多,神色恢复几分清明,跟在身后的连江悄无声息的退下。
绕过碧纱橱,甫一进入俞逖眼中的便是斜倚绣榻,欲睡未睡的祝春时,许是在屋内,对襟衫衣带松垮的系在一起,露出大片白皙的锁骨。衣裤的大红和她本身皮肤的雪白形成鲜艳的反差,色如红玉,又似白雪。
还未完全消失的酒意卷土重来,重新在他本就不甚清楚的脑海里占据上风。
俞逖没去阻止这股莫名而来的冲动,甚至在心底放任自流。
他慢步靠近绣榻上的祝春时,蹲下身来平视对方的面容,四下寂静,唯余缠绕在一起的呼吸声在内室清晰可闻。
原本准备进来的泻露圆荷也在帘后停住脚步,对视一眼后含着笑又悄悄的退下。
就这么平淡的过了片刻,红烛噼啪的声音突然在室内响起,俞逖猛地回过神来,才发现自己像个傻子在绣榻前蹲了将近一刻钟的时间。
在察觉祝春时醒转的同时,俞逖急速起身,过快的速度甚至让身体有些不稳,猛地晃悠了几下。
“俞——”祝春时将脱口而出的称呼咽下半截,虽然有些不自在,但想起如今的情形,看见对方站在面前也不觉得奇怪:“六爷。”
“不用这么叫我。我字知远,你可以叫我的字。或者,”俞逖顿了下,试探性的道:“我族中行六,也可以叫我六哥。”
祝春时从绣榻上起身,张了张嘴,不论是知远还是六哥都有些叫不出口,她索性避开称呼问题,歪头看过去:“我叫人去端了醒酒汤来,要喝些了休息吗?”
“不用,我本来也只是半醉,不打紧。”俞逖说谎不打草稿,连个磕绊都没有,直接把人给唬过去了。
祝春时见他此刻和方才那副醉样截然不同,哦哦点头,见泻露圆荷都不在,此刻屋内就他们二人,怎么想怎么觉得别扭,因此时不时看向不远处的龙凤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