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墙上的尸体越堆越多,渊盖苏文见久攻不下,眼中闪过一丝狠厉,下令调上预备队:“全军压上!今日必破此城!”
呐喊声尚未消散,城东的撞车便迎来了最猛烈的一次撞击。
“轰隆——”一声巨响,东门的木门终于不堪重负,被撞出一道半尺宽的裂缝。
“拿擂木顶上去!”负责镇守东门的队正嘶吼着,一把推开身边慌乱的百姓,亲自扛起一根粗壮的擂木,死死顶在门缝处。几名老兵和自发参战的汉子见状,也立刻上前,合力将擂木顶得更紧。
“守住这道门,就是守住家里的妻儿老小!都给我用劲!”
“啊!!!”声嘶力竭的嘶吼着,死死的扛着擂木。
撞车的冲击仍在继续。
死抱着擂木不撒手的队正被震得口吐鲜血。
“顶住!”
门外的高句丽士兵见城门开裂,攻势愈发凶狠。
同时还有人举着长刀,试图从裂缝中捅进来。一名百姓躲避不及,手臂被长刀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,鲜血喷涌而出,他疼得闷哼一声,却死死咬着牙,不仅没有退缩,反而拿起身边的短矛,从裂缝中狠狠刺了出去,一声惨叫从门外传来。
城头的激战也进入了白热化。
“破城门!速破城门!”渊盖苏文咬牙切齿的下令。
只要城门一破,他们的人冲进去,自己身后的五百骑就能发挥出作用!
“咚——!”又是一记石破天惊的撞击。
城门后的人口吐鲜血,身体也软榻了下去,东门的木门彻底崩碎,厚重的门板四分五裂地砸在地上,扬起的尘土呛得人睁不开眼。
“门破了!冲啊——!”门外的高句丽士兵爆发出嗜血的呐喊,如同脱缰的野马般朝着城门内涌来。
高坡上的渊盖苏文看到东门破开,眼中闪过一抹狠厉的狂喜,他猛地将长剑指向东门,声如洪钟般嘶吼:“铁骑!出击!随我入城,踏平朔州!”
东门内,新罗军民的抵抗也已经进入了最后的阶段,骑兵入城,没有丝毫停顿,手起刀落便是一道溅起的血浪。
惨叫声此起彼伏。战马踏过尸体,溅起阵阵血花,所过之处,防线瞬间崩溃。
渊盖苏文亲自率领铁骑冲锋,在骑兵阵中如同杀神一般。
“分兵!一半人肃清城内残敌,一半人冲上城头,拿下金文焕!”
城头上的金文焕看到东门破开,铁骑入城,心中瞬间沉到了谷底。
城头上的守军早已被死死牵制,根本抽不出一兵一卒。他眼睁睁地看着黑色的铁骑在城内横冲直撞,看着百姓被屠戮,看着防线一点点被瓦解........
“将军!西侧城墙也被突破了!高句丽人冲上来了!”
一名亲兵踉跄着跑到金文焕身边,身上多处负伤,声音带着哭腔。
金文焕环顾四周,城头上尸横遍野。
“与城共存亡!杀一个够本,杀两个赚一个!”
说完,举起手中长剑,朝着涌上来的高句丽士兵冲了上去。
浑身是血的金文焕拼尽全力斩杀了几名敌军,却被一名高句丽士兵的长枪刺穿了身体。
靠着城墙,缓缓坐下,看着城内燃起的熊熊大火.......
身边已经没有了同袍,金文焕拄着刀,眼神中带着无尽的恨意,瞪着围拢上来的高句丽士兵。
一时之间,周围的高句丽士兵竟被金文焕的这股气势震慑的不敢上前。
“哈哈……哈哈哈哈哈!”金文焕突然发出一阵凄厉而绝望的大笑。
“朔城虽破,我新罗男儿,绝不屈降!”
笑声渐歇,他眼中的恨意愈发浓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