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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哥儿因为从小受王俏儿等人的恩惠,所以对王俏儿很尊敬。
王俏儿因此大大方方地抛出“是否提前成亲”的问题。
方哥儿瞬间闹个大红脸,说话声变得有点结巴:“小姑,我……我不急……”
王俏儿捂嘴偷笑,说:“你不急,我也不急,但你是真心喜欢红儿,对不对?”
方哥儿点头,尴尬极了,脸发火烧,全身血液都似乎变成热水,热得他冒汗。
他暗忖:俏儿姑姑为什么突然催我成亲?
他暂时百思不得其解。
王俏儿转变为迂回战术,说:“你喜欢红儿,红儿也喜欢你,但你住洞州,红儿住岳县,大多数时候想见却见不着。”
“你清圆姐和我一琢磨,都觉得亏待了你们。”
方哥儿连忙客气地说:“没有亏待,真的没有。”
王俏儿笑道:“你来洞州做府医,是帮你清圆姐,就连我家也跟着沾光,不必担心遇到那些庸医。”
“所以,我们打算好好感谢你。”
“如果你同意今年成亲,新房里的家具就由你清圆姐一手包办,酒席由我筹办。”
“反正红儿愿意,你考虑考虑。”
方哥儿一听说红儿愿意,如同身体里又被添了一堆火,更加冒汗。
他暗忖:我是当真不急,但如果我婉拒,红儿肯定没面子。何况,又会辜负清圆姐和俏儿姑姑的好意。哎!但是,这事我还没跟大姨商量,怎么能贸然答应呢?大姨容易生气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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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紧张、纠结、焦躁、矛盾……
王俏儿又说一句:“你好好考虑,反正是好事!”
然后她笑着转身,回堂屋去了,把方哥儿的反应都告诉乖宝。
乖宝觉得有趣,右手轻抚腹部,离愁别绪都被冲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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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哥儿左思右想,不敢自作主张,于是主动去找王猛。
王猛在洞州没有自己的家,又不好意思住官府后院,同时为了省钱,他夜里选择在王俏儿的铺子里将就着睡一睡。
反正铺子夜里关门,他顺便还能帮忙看铺子。
此时尚未天黑,但天色已经不早了,他正在收拾米粉摊,把东西堆放到一辆平板车上。
动作轻拿轻放,因为这些锅碗瓢盆、炉子、木桶等东西都是他赚钱的家伙,一样也不能少。
不等走近,方哥儿就响亮地唤道:“姨父!”
王猛抬眼望去,咧嘴笑,大声说:“啥事找我?”
他以为方哥儿是替乖宝跑腿,叫他去官府后院吃晚饭,因为这种事经常发生,他已经习惯了。
平时,他要么在乖宝和居逸那里打牙祭,要么被俏儿和赵理拉去家里吃晚饭,几乎没有例外。至于早饭和午饭,他就吃自己摆摊的鱼粉,顺便调整整锅汤的咸淡。
他做米粉生意虽然辛苦,但吃得饱饱的。自从来洞州之后,他胖了不少,被大嘴巴顾客调侃是中年发福。
某些油腔滑调的顾客还笑他是财主,钱多就胖。
因此,几乎每天都有人给王猛做媒,劝他纳妾。
王猛听多了这种话,脸皮越变越厚,嘴上也拿自己开涮,跟顾客说说笑笑,但不敢动真格儿的。
因为自己家,加上姑父姑母家,再加上妹夫家,常来常往的人家里头,没一个纳妾的。
如果他纳妾,岂不显得格格不入?
连大官儿风年和居逸都不敢纳妾,他哪有资格先纳妾?
而且,他怕韦春喜拿菜刀剁他。
此时此刻,方哥儿用一句话把王猛拉回现实:“姨父,我最近没空回岳县去看大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