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富贵险中求,不冒点险,钱从哪里来,他所谓的冒险并不是明抢,而是摸清那些走私来的烟土的渠道,然后从他们手里进货。
这话等于没说,花脸不是没想过这门路,问题是没摸到门路,摸到了早就干了,哪像现如今还从那个外号老墨的人那里拿货。
这还是看在花脸是砍刀帮的身份上,否则,拿货的价格还贵。
老墨的脸是真黑,说包公脸黑,他的脸比包公还黑,正因为比包公还黑,就没有人喊他老黑,而是喊他老墨,比黑还黑。
老墨给花脸的印象就是这人不爱笑,自从认识到拿了几次货,他一次都没见老墨笑过。当时花脸还想,这老墨是天生不会笑,还是看他不会笑,但是花脸没好意思问,生意场上,有些玩笑不适合开,他和老墨还没熟到那个份上。
猴子说他一个发小,在十里铺码头看仓库的,认识最大的烟土贩子,但是因为地位悬殊,够不上话。
至少这也是个门路,总比两眼一抹黑的强。
花脸决定和猴子去探探路,有枣没枣打一杆,不然怎么发财。
其实,花脸也有另外的心思,那就是让师父看看,他花脸并不一无是处,他花脸有本事在大上海闯出一片天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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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干就干,花脸当即和猴子买了卤味去找猴子的发小,叫长生的。
长生长得高大魁梧,跟猴子相比,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,但是,高大魁梧的长生并没有小看长生,而是热情地把他带到了他的住处,仓库角上一个小小的房间。
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,猴子把来意一说,长生皱着眉头寻思了半晌,这才点头答应帮着问一问,长生虽说一看仓库的,但是他知道,就凭发小猴子的身份,想跟大老板攀上关系,那简直难于登天,更何况猴子和眼前这人长相实在不咋地。
人不可貌相,海水不可斗量,但是,好多人都是以貌取人,而猴子和花脸,恰恰是长得不咋地的人。
猴子还好点,只是瘦,可猴子带来这哥们,相貌实在不敢恭维。
但是,碍于发小猴子的面子,长生还是决定帮他们一把,他知道,假如帮成了,对他绝对没有坏处。
因为聊得投机,三个人就喝得有点多,但是也不是那种不省人事的多。
三人刚收拾完碗筷,管仓库的头来了,闻到长生一身的酒气,他不悦地扫视了三个人一眼,随即告诉长生,晚上九点有船到货,让他到时候看紧点,因为这批货很值钱。
一说值钱,长生当即就懂了,这批货不是烟土就是军火。
这世道贩卖什么最值钱,除了烟土就是军火。
一听说很值钱,猴子和花脸也当即明白了,他俩对视了一眼,心里都同一个意思,不走了。
不走了当然不是睡这里,而是要看看这批货是什么货,倘若是军火也就算了,这玩意他们摆饰不了,要是烟土的话,看能不能从这里进点货,哪怕进不了,借机认识一下货主也好,只要认识了,以后就好说了。
不到九点的时候,仓库外来了一辆小轿车,下来俩洋人,俩人谈笑风生就进了码头,然后一人一支烟点着,看着滔滔的江水叽里呱啦说着什么。
花脸和猴子就在俩人不远处的一堆货物后蹲着,看到俩洋人聊得火热,花脸和猴子一脸的郁闷,要是这俩洋人是货主,让他俩搭茬也搭不上啊,什么鸟语,一句也不懂。
毕竟还是花脸胆大,不胆大也不敢设局坑人不是,到了大上海,有师父那尊大神罩着,又有砍刀帮这个后台,花脸的胆子比以前更大了,自信也更强了,思忖了一会 ,他鼓起勇气,洋人,洋人又怎么了,还不是人么,我不会鸟语,他们难道不会汉语么。
于是,花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