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时他还想,这枪就是想救他的人发出的警报,这人要么是自家同志,要么跟自己相熟,很大可能是隐藏在敌人当中的同志,并且认识他钱达理,可是,他万万没有想到,这枪竟然是小安开的。
想救他的不是别人,而是小安,曾经救过他两次的小安。
一次在上海的街头,一次在去太仓的路上,两次,他都见识了小安绝世的武功,而这次,藏在暗处的小安虽然没展示绝世武功,可是,只这一枪,足以给他 提个醒,让敌人眼睁睁地看着他冲出他们的包围圈。
钱达理能想到的就是惊奇俩字,实在是太惊奇了,竟然在这半夜里被小安再次救下。
钱达理内心激动,他毫不怀疑,这小安就是他的福星,人不可能被连着救了三次,而自己恰恰就被小安救了三次,要说运气好, 我信,但是,三次被同一个人救下,那就不是运气好能解释的。
更令钱达理惊奇的是,他的住处离小安的住处竟然只隔了三条街。
“那里你就别去了,不安全,你暂时就住在这里吧。”
小安的住处是是那种底上两层的房子,下边是会客室及厨房,上边住人,他和老爸一人一间,如今老爸不在,小安把钱达理安排到老爸那间屋,都是自家同志,老爸就是回来,他也会理解小安的做法。
“这,谢谢小安兄弟了。”
钱达理正愁怎么安置自己呢,小安的话正中下怀,但是,他还是嘿嘿一笑,确实有些不好意思。
“自家人就不要客气了,你那里还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吧?组织秘密,或者什么的。”
小安提醒钱达理,怕就怕有些秘密被敌人搜去,尤其是牵扯党内同志的联系方式,倘若敌人得了去,然后再顺藤摸瓜,那损失就不可估量了,这样的例子不是没有过,敌人也不是傻子,相反,敌人当中的聪明人也多得是,轻视小看敌人,那是要付出代价的。
钱达理挠了挠头,想了想,这才想起柜子里藏了一些钱,不过并不多,满打满算二十多元,可是,就这么给了敌人,他实在心有不甘,毕竟这是他省吃俭用攒下的。
“也没啥,就一点小钱,还有一摞宣传品。”
清党之后,组织力量遭受严重的削弱,党内同志被迫转入地下,个人收入也断崖上下跌,有些同志甚至到了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窘迫地步,像小安,根本不为钱发愁的,也仅此一个,毕竟,不是每个人都有小安一样无敌的赌术。
说起来,这钱达理倒还是好的,除了自己的开销之外还能攒点钱,问题,这可是嘴巴里省出来的,如何能让他轻易的舍弃。
至于秘密,钱达理从不敢落到本子上,在如此严苛恐怖的情况下,他可不想连累同志,也幸亏年轻,脑子好用,一些组织的秘密都被他牢记在心里,他自己不说,别人肯定无法得知,这也是血的经验换来的。
“一点小钱无所谓,那宣传品要紧不?”
小安问道,一点小钱,小安还真的看不上,他随便弄弄就不止这一点,倒是宣传品,那才是最要命的,敌人已经疯狂,只要是粘上地下党的,他们毫不犹豫地会把他们怀疑的对象当成地下党对待,哪怕你捡来的,只要带在身手,或者藏在家里。
“那倒没啥,就是宣传品,反正我已经暴露了,敌人抄去也没事,那上边没有任何信息,就是口号。”
党内力量薄弱,钱达理自愿地充当了宣传员的职责,帮着组织内负责此项工作的同志张贴宣传单,目的就是告诉世人,地下党还在,还在坚持斗争。
“那里你不能再去了,最近一段时间都不要去,抓不到你,敌人肯定候着呢,你告诉我具体的门牌号,明天我找个人帮你处理了,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吧,这点钱你先拿着应急用。”
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