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说:“我在药园里,演示怎么采药不伤根。”
大家你一言我一语,气氛活跃而自信。
散会后,许兮若和高槿之沿着熟悉的小路散步。月色依旧明亮,但心境已大不同。
“记得第一次来的时候,村里人看我们的眼神,有好奇,也有戒备。”许兮若说。
“现在看我们,像看家人。”高槿之牵起她的手,“兮若,等考察结束,保护区申报进入平稳期,我们……”
“我们结婚吧。”许兮若忽然说。
高槿之愣住了,停下脚步:“你说什么?”
许兮若转过身,面对他,月光下她的眼睛亮如星辰:“我说,我们结婚吧。不需要盛大的婚礼,就在雨林里,在祠堂前,请岩叔主持,请村民们见证。然后,我们继续工作,继续守护这片土地。”
高槿之的喉结动了动,声音有些哑:“你……想好了?”
“想好了。”许兮若微笑,“这几个月,我看到了生命的韧性,看到了社区的力量,也看到了爱情的坚实。槿之,我想和你共度余生,以伴侣的身份,以战友的身份,以雨林守护者的身份。”
高槿之紧紧抱住她,抱了很久很久。然后他松开,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——这次真的是戒指盒。
“其实我准备了。”他打开盒子,里面是一对简单的铂金对戒,内圈刻着“根于土,向于光”,“本来想等保护区批下来再求婚,但……我等不及了。”
许兮若笑了,笑出了眼泪。她伸出左手,高槿之为她戴上戒指。尺寸正好。
“你也戴上。”许兮若拿起另一枚戒指,戴在高槿之手上。
两只戴着戒指的手握在一起,在月光下闪着微光。
“那就等考察结束。”高槿之说,“我们结婚。”
“嗯。”
第二天清晨,那拉村在鸟鸣中醒来。村民们如常开始一天的生活,只是多了一份期待的从容。
上午九点,车队驶入村口。省政协副主席是位六十多岁的女士,姓陈,气质温和但目光锐利。考察团有十五人,包括生态学家、经济学家、企业家代表和媒体记者。
岩叔带领村民代表在祠堂前迎接。没有红毯,没有鲜花,只有清茶和自制的茶点。
陈副主席接过茶杯,深深闻了一下:“好香的茶。”
“这是雨林里的七叶莲,我们自己采、自己烘的。”岩叔介绍,“您面前的这些茶点,原料都来自雨林——野生蜂蜜、山核桃、糯米草。”
陈副主席点头:“就地取材,可持续利用,这很好。”
简单的欢迎仪式后,考察正式开始。岩叔没有做长篇汇报,而是说:“领导们,请跟我们一起,用脚步认识那拉村。”
考察路线是精心设计的:先看祠堂里的林语符号和村志,了解文化根基;再看合作社的办公区和产品展示,了解发展思路;然后走进雨林,实地感受生态;最后回到祠堂,自由交流。
在雨林里,阿勇的讲解赢得了阵阵掌声。他不仅介绍了植物和动物,还讲述了玉婆走失又找回的故事,讲述了“绿线”的来历,讲述了村民们如何用现代科技辅助传统智慧。
陈副主席在一棵巨大的望天树下停下,仰头看了很久:“这棵树,有多少年了?”
“至少三百年。”岩叔说,“我爷爷说,他小时候,这棵树就这么大。”
“三百年。”陈副主席喃喃,“我们很多决策,眼光只有三五年。该向自然学习啊。”
考察持续到下午。最后环节,陈副主席和考察团成员与村民代表围坐在祠堂里,进行开放式讨论。
有企业家问:“合作社的模式,如何保证经济效益?”
岩叔回答:“我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