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细碎的、被他当作“朋友间关照”的瞬间,此刻像潮水般涌来,每一幕都带着沉甸甸的重量。
江程煜慢悠悠的坐在沙发上,背脊抵着冰冷的靠垫,眼前又闪过医院病房里的景象——
顾泽浑身插着管子,脸色苍白如纸,呼吸微弱得像随时会断掉的线。
“对不起……顾泽。”
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客厅喃喃自语,声音里裹着化不开的疲惫和无措,
“我以为你一直当我是普通朋友,真的没想到……你的执念会这么深。”
他抬手按了按眉心,浑身依然还隐隐绰绰有些酸痛,
那是穆小吉前夜告别时,清算年三十的旧账留下的印记。
“是我不好,不该来打扰你的生活,既伤了小吉,又害了你……”
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,路灯次第亮起,橘黄色的光透过窗户洒进来,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。
江程煜坐在沙发里,一动不动,仿佛要把这一年来的纠葛与混沌,都在这空荡的屋子里理出个头绪来。
引擎低沉的轰鸣在静谧的街道上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,
邓州毅握着玛莎拉蒂Levante的真皮方向盘,目光却时不时飘向副驾驶座的滕子京。
车内弥漫着淡淡的雪松精油香,与真皮座椅的质感相得益彰,却压不住他眼底的好奇。
“哥,你说江程煜和穆小吉到底是怎么样的两个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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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敲着,语气带着几分轻挑,
“明明看上去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两个人,怎么行事就那么…呃…另类呢?”
滕子京斜睨他一眼,语气里带着点批评的味道:“好好开你的车。亏你这些年在商场上摸爬滚打过来的。”
“哥,你这话什么意思?”邓州毅没听明白,一脸茫然。
“说你眼瞎呗,就在东恒小区救余倩倩那身手,你还觉得人家普通吗?”滕子京有些恨铁不成钢。
邓州毅反驳道:“江程煜的身手我是亲眼目睹的,可穆小吉呢?
一个残缺不全,除了济世救人一副菩萨心肠,
冯涛刚刚可是笃定江程煜身上的伤,是穆小吉弄的,江程煜有那么脆弱吗?”
滕子京不接话茬,深邃的目光扫过邓州毅,反问:“之前有一桩少女迫害案,封宇航那个新闻报道,你还记得吗?”
邓州毅皱着眉想了想,摇摇头:“什么时候的事儿?没印象。”
滕子京没接他的话茬,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:
“晚上回家不要只顾着跟倩倩劈腿,搜索封宇航案件新闻视频看看。
你就知道穆小吉,远不止你看到表面那么脆弱的一个人啦!”
“你说什么?他一个瘸子还深藏不露啦?”邓州毅质疑。
滕子京没再解释,只是重新侧头闭目养神。
夜色渐浓,路灯的光影在他脸上明明灭灭,没人知道他此刻心里,
荡漾着顾泽公寓,和江朔共处一室那晚,江朔偷偷将江程煜的来历告诉了他。
让他一定要保密,不然江程煜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和困扰的。
而邓州毅看着滕子京的侧脸,心里的疑惑却像投入湖面的石子,漾开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——
他忽然觉得,自己好像从来没真正看清过这两个人。
玛莎拉蒂总裁款轿车平稳地滑入安泰公司楼下的专属停车位,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,随即稳稳停住。
车门打开,滕子京独自下车,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衬得他身形挺拔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