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何接话,撂下的金卡,也让冯涛忐忑不安。
上次顾泽受伤,滕子京给了一百万作为疗养费。
后来听说他派人调查了事故的来龙去脉,终究没跟他俩计较。
可没过多久就听说,那组搭架子时,笨手笨脚出了岔子的工人所在的公司,就那么悄无声息地倒闭了。
想到那件事,冯涛也是不禁渗出一身冷汗,知道京爷给出的钱段然没人能还回去的道理。
如果 是京爷主动讨回去的话,不死也会脱层皮。
滕子京交代完毕再没看他,径直向病房门口走去。
冯涛下意识追了两步,想再说些什么,身后的邓州毅却黑着脸,沉声呵斥道:
“怎么?嫌少?还是担心顾泽真有个三长两短,你就失业了?”
他上前一步,伸手一把将冯涛往后扒拉,冯涛踉跄着倒退两步,撞在病床边的护栏上,发出“哐当”一声轻响。
就听邓州毅讥讽道:“你放心,真到了那一步,我安排你去公司门口当保安。”
邓州毅挑眉看着他,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,“别嫌职位低,保安的待遇,
不比你现在这样操碎了心、还未必能捞着好,要实在得多。”
话音刚落,他已转身跟上滕子京的脚步,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病房门口,门被轻轻带上,隔绝了里面的空气。
“呸!”冯涛站稳身子,气鼓鼓地对着门口的方向啐了一口,胸口剧烈起伏,
“都是一帮欺软怕硬的东西,有什么好神气的!
不就是拿了江程煜在海口区域一个丰厚的项目嘛!
吃人嘴软,拿人手短;当自己有什么了不起的。”
他越说越气,又觉得有些委屈,抬手抹了把脸,转身看向病床。
那张金色的银行卡静静躺在白色被单上,像块吸光的石头。
他犹豫了几秒,还是走过去,一把将卡抓在手里,塞进了衬衫内侧的口袋,指尖能摸到卡片边缘的冰凉。
病房里重新安静下来,只剩下仪器规律的“滴滴”声。
冯涛拉过椅子坐下,看着顾泽毫无血色的脸,心里的火气渐渐褪去,只剩下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。
他掏出手机,翻到江程煜的号码,指尖悬在拨号键上,最终还是狠狠按灭了屏幕——
罢了,现在说什么都没用,只盼着顾泽能早点醒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