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实话。”

“龙王的伤，到底是怎么回事！”

被杨怡这么一看，张同济皱起了眉头。

“皇后，这是怀疑我？”

罕见的，他居然称呼杨怡为皇后。

“这宫里，只有三人，我治伤，无为养病。”

“龙王的伤迟迟不好，你让我怎么想？”

杨怡的质问，让张同济有些不悦。

“那你为什么觉得，这件事儿跟我有关？”

“因为……”

杨怡欲言又止。

“说罢，怎么不说出来？”

“你若是说出来，我便坦白，金龙王伤势不愈，的确是我所为！”

张同济居然直接承认了，杨怡死死地咬着牙，不肯说出那句话。

“怡儿，你明明知道我想听到的话是什么，可是，你永远都不会同我说！”

张同济深吸一口气，随后，缓缓地探出来。

“已经五十多年了，你居然还耿耿于怀……”

“我过不去那道关！”

都说情关难过，的确如此，哪怕是强如太极张同济，他也难以过那情关。

他的情关，便是杨怡。

“当初你我郎情妾意，我送你定情信物，你也已收下。”

“就因为李晟，因为所谓的大业，你选择了你的责任，而没有选择你的爱情。”

张同济闭上了眼，他以为，杨怡进入狱界，从此天人两隔，再也不会相见。

但是，她回来了，而且，是李晟换她回来的。

本以为，自己和她再次相见，应该十分兴奋。

可是，张同济根本没有那种兴奋。

她的心里，一直都是医好金龙王，回去救李晟。

仿佛，在她心中，李晟比什么都重要。

她看到李晟独自守着这清冷的宫殿，会觉得欣慰。

得知李晟将李纭涵送去五清山，也会觉得欣慰。

在她眼中，只有自己才是李晟最爱的人，而她，也认为自己值得。

李纭涵的出现，只不过是一个意外罢了，她允许这种意外的出现。

只是，她不希望见到这个意外。

所以，她才会让张鹤带着李纭涵前往北境，等北境战事平定，恐怕，她也会回到狱界，如此，便不会见到李纭涵。

张同济爱了她一辈子，可是，杨怡的心，却始终留在李晟那里。

“他是君王，如此，就能够得到你的爱么？”

“当初在横家和纵家之中，你选择了李晟，难道，也是因为这个？”

张同济问道，杨怡摇了摇头。

“张老哥，你又何必做傻事。”

“我同样惦念你，只是，凡事应顾大局。”

杨怡说完，张同济又是叹气。

他已然是过多的叹息，若是年轻个几十年，他还会同杨怡力争。

所谓的顾大局，难道就要舍弃他么？

舍弃他一生所爱，舍弃，他全部相思？

这不公平。

但是，现在，他已经老了。

他已经过了八十岁，眼瞅着就要九十了。

这些年，他守在道祖像前，苦心悟道。

他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，以为时间冲刷了一切。

但是，哪怕是到了现在，他依然是无法放下。

“张老哥，你为什么要这么做？”

“我只是，想多让你逗留几日罢了。”

张同济说出了心声，他已经老了。

在说什么一生所爱之类的话，已经显得过于苍白，一个八十岁的老人，还能在活多久？

他老了，他的皱纹已经爬满了脸。

只是，他的心，仍然定格在五十多年前的那个夜晚。

“别